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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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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墻內, 放眼望去均是戴著黑鬼面的倀鬼,而張千戶能做到千戶之位,便證明他比一般倀鬼的能力要強上不少。

此時被風鸞一劍貫胸, 甚至能感覺到妖氣的消散,但他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就穩住心神。

他努力擡著頭看向晏晏,失去了妖氣的他動作遲緩, 聲音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你們要做什麽?”

晏晏笑著道:“就是問個問題,你且說來便是了,不然我就把你送去給他。”說完, 鹿蜀就往背後指了指。

張千戶僵著脖子努力轉頭看去,隨後目光凝固。

只見一身著夕嵐色長裙的“女子”正站在城門附近, 眉眼溫婉,笑容動人。

可他周圍卻是已經倒了一地的倀鬼。

因著眾人都帶著黑鬼面,看不清臉色, 也就判斷不出他們的生死, 但是每個倀鬼旁邊都圍著幾個飄飄搖搖的鬼魅在撕扯著他們的身體的靈魂。

哪怕還活著, 但也快死了。

感覺到張千戶的目光,秋忱偏頭看他, 燦爛一笑。

在這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中,越是芙蓉面貌, 越讓人頭皮發麻。

張千戶已經沒了心臟,不然他覺得自己現在只怕能心跳加速到暈死過去。

於是他僵著聲音說道:“不要殺我, 我什麽都說。”

風鸞看都沒看他,語氣冷淡:“好,說吧。”

張千戶深吸一口氣, 然後道:“在……在禦花園……”

話音剛落, 風鸞便淡淡道:“看起來你並不想說實話, 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麽用處了。”言罷便看向了秋忱,“給你了。”

秋忱笑著回道:“好呀好呀。”

張千戶一楞,然後就慌張起來。

而秋忱眨眨眼睛,提著裙擺小跑過來,圍著張千戶上下打量,而後露出了個苦惱神情,語氣軟糯:“有個眼下有痣的姐姐說你害了她以及她腹中孩兒,要奪了你的命,但是另一個面容焦黑的姐姐也說你害死她,她也想要你的命,好難分哦。”聲音頓了頓,秋忱笑起來,“好了好了,她們商量好了,要一人一半,把你分了,這樣就很公平啦。”

張千戶被劍紮著,無法回頭,也看不到鬼,自然不知道秋忱所說真假。

但是不遠處那些倀鬼都在被圍繞著他們的怨鬼撕扯,這讓張千戶不得不信。

於是他趕忙改口道:“是大殿!他去了大殿!”

風鸞偏頭看向陸離:“認識路嗎?”

陸離對她點頭。

風鸞這才收回長劍,張千戶立刻癱軟在地。

晏晏則是好奇問道:“莫非,師尊懂得讀心之術?”

風鸞坦然回道:“我不會。”

晏晏不解:“那師尊怎麽知道這家夥說的是假話呀?”

風鸞平靜道:“隨口一問罷了,沒想到他真的在騙我,”說著,風鸞瞥了張千戶一眼,冷聲道,“果然不是人,連點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晏晏:……???

不過風鸞確實沒有殺他,而是仔細擦去了劍上的血,隨後便歸劍入鞘。

陸離低聲道:“難道要放過他?”

風鸞平靜回道:“他的死活與我無關,總有人要和他做個了斷。”

話音剛落,張千戶身邊便有怨鬼現行。

領頭的正是剛剛秋忱提到的兩個女鬼。

以前張千戶身懷妖氣,枉死的怨鬼們拿他無可奈何,但現在妖氣已除,自然仇怨了結。

張千戶眼看著那些形容恐怖的鬼魅朝自己撲過來,嚇得想要尖叫,卻被秋忱熟練的用布條堵住了嘴,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圍觀中的畫皮鬼頗為不解:“作惡的時候不害怕,倒是被怨鬼找上門時就這般畏懼,人類真奇怪。”

而哞哞感覺到動靜,想要從風鸞袖中探頭,結果就被自家主人給直接摁了回去。

毛球扭來扭去:“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風鸞認真道:“你還小,這種場面不該你瞧。”

“我都一千多歲了!”

“那好吧,以後晚上你自己睡。”

哞哞一下子沒了動作,乖乖把腦袋縮回去,然後用自己唯一的小爪子抱緊了風鸞的手腕,嘟囔著:“主人說的對,我還小呢。”

而城門內的倀鬼全滅之事怕是馬上就會引起註意,於是風鸞沒有多做耽擱,讓陸離引路,很快便前往了王宮大殿。

這一路上洛卿澤都捧著玄空寶鏡,總是面容溫和的他此時卻是面沈如水,聲音低沈:“這裏的妖氣深重,絕非一朝一夕就能積攢下來的。”

晏晏不解:“咦,不是說凡人的王族都有庇佑嗎,怎麽會妖氣密布?”

風鸞足尖輕點,又越過了一座城墻,然後淡淡開口:“你瞧著滿宮倀鬼,便只此處已經成了妖物巢穴,”聲音微頓,她看向了陸離,“以前西塗國有沒有精怪傳說?”

陸離先是搖頭,然後就像是想起了什麽,皺眉道:“雖然不曾聽聞妖物之事,但確實常有人無緣無故的失蹤,身份不定,大多被認為是匪盜劫搶,如今想來其中大有蹊蹺。”

倀鬼不僅要給虎妖捉人,自己也要吸食精魄。

那些失蹤之人多半就是因此無辜枉死。

結合著此處陣法已經年深日久,風鸞沈聲道:“這西塗國只怕早就被虎妖當成了修煉之地,王族恐怕也不幹凈,”聲音微頓,“如此濃郁的妖氣,就沒有修士發現嗎?”

陸離原本是凡人,自然毫無所覺,秋忱和畫皮鬼也茫然搖頭。

最終開口的是晏晏:“我雖然不是人修,但是我在雪山之中接觸過一些修士,聽他們聊起過,如今的修真界距離人間界越來越遠了,修士不在乎凡人,而凡人也輕易接觸不到修士,偶爾遇到一些妖怪作祟也都是要花銀子請修士去捉,一般都像是王月韻那樣請散修,名門大派的基本不管這些事情。”

洛卿澤不解:“為何?”

鹿蜀嘆了口氣:“我也不知,分明以前的時候,降妖除魔乃是修士分內事,結果現在卻是半點不理,口口聲聲說著不幹擾人間事,但收銀子的時候可沒見他們手軟。”

聽到這裏,系統便恍然:【怪不得之前在雲清山下村的時候,村長說凡人拜入修仙門派需要花銷銀錢呢,看起來是真的萬事不管。】

風鸞淡淡道:“他們許是忘了,修士最初也是凡人,而修真界的人數相較於人間界來說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一邊抱怨近些年來飛升人數少,一邊硬生生堵住了凡人修仙的通道,真真是景色奇特。

而後,風鸞看向秋忱:“像是他這樣的天資,本該被各大宗門爭搶,早早便拜師修煉,結果現在卻連入道的機會都沒有。”

系統茫然:【這是為什麽呀?修真界難道不希望自己變強嗎?】

風鸞回道:“有些修士的目標是飛升成仙,有些則是希望權勢穩固,當他們地位超然時,自然不希望被人超過,而修道之事往往會出現一人抵一宗,到那時候必然地位動搖,既如此,倒不如直接將風氣扭轉,把通道掐斷,如此一來已經取得地位的宗門雖不會進步,但會更加穩固。”

系統有些傻眼:【這不是把路走窄了?】

風鸞淡淡道:“不然,你以為在千仞山莊的天蕊宴上,上虛宗那位如何能躋身決賽?”

系統:……

萬萬沒想到,邏輯又悄悄閉環了!

而就在此時,一行人已經抵達了王宮正殿。

原本以為這樣緊要的地方應該是把守森嚴,卻沒想到竟是分外空曠。

約莫十數名戴著黑鬼面的倀鬼正在大殿兩側,站在最中間的便是身著王爺朝服的陸縱。

按理說,他應該早便抵達此處,卻沒想到陸縱一直站在這裏,既不進去,也不離開。

倒像是在等人似的。

就在隱匿身形的風鸞幾人閃身到暗處時,陸縱突然開口:“不知太子妃狀況如何?”

一黑鬼面回道:“剛剛得了消息,太子妃即將臨盆,但她身子本就孱弱,此番境況兇險,王上甚是擔憂,於是便帶了人出宮前往太子府。”

陸縱點點頭,而後朝著遠處看了一眼。

莫名的,風鸞覺得那人若有若無的望向了這邊。

可陸縱很快就收回視線,有意無意地提高了聲音:“既然王上不在宮內,那麽你們就更要提高警惕,要知道,此處甚是緊要,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不然一旦出了岔子,爾等的心臟怕是就保不住了。”

黑鬼面們立刻回道:“我等定然盡心竭力。”

陸縱卻在殿前來回踱步,而後道:“還是要謹慎些的好,這樣吧,你們帶我入內查看,總要守好才是。”

而陸王爺顯然不是第一次這般行事,黑鬼面們沒有絲毫懷疑,很快便引著他入殿。

風鸞則是察覺到陸縱有意給他們開路,立刻道:“隨我前去。”

說完,便飛身上前。

他們並沒有驚動門外的倀鬼,在殿門未關時悄然入內。

隨後便看到了漆黑一片的宮殿。

裏面沒有任何光亮,燭臺上空空如也,只能借著月光隱約窺見大殿的富麗堂皇。

金碧輝煌,貝闕珠宮。

地板都泛著金色,走在上面會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柱子上刷著紅漆,雕著金龍。

而借著月光,能看到柱子上有著清楚的抓痕。

系統不解:【那是什麽?】

風鸞瞧了瞧,在心裏回道:“多半是虎妖弄上去的。”

【宿主怎麽知道?】

“無論是何種虎妖,總歸還是和貓類似,自然喜歡找東西磨爪子。”

系統:……

合著這就是個大型貓抓板唄?

陸縱並沒有多做停留,很快便走到了最前方,擡頭看了看高臺上擺放著的龍椅,他站了片刻,便從側面走上臺階,隨後就用手貼在心口處。

下一秒,便有一團發著光的東西被他取出。

那是代替心臟被填充進去的妖氣,換言之,陸縱之所以還能活著,靠著的就是這團妖氣。

尋常倀鬼都不會輕易動用,但是陸縱卻拽得毫不猶豫。

很快,他就將這團妖氣安放到了龍椅之上。

隨後便是紅光大作,龍椅之後緩緩顯現出了一條通道。

陸縱深吸一口氣,將妖氣抓回,重新塞回胸膛,再開口時已經聲音沙啞:“隨我進去,”聲音頓了頓,“通道冗長,內有機關,一旦貿然使用靈力便會觸發,一切小心。”

黑鬼面們有些不解,畢竟他們不是第一次去,只覺得這份叮囑有些多餘。

但風鸞卻知道,這人是說給他們聽的。

於是她下意識側過頭去看陸離,果然瞧見自家大徒弟直勾勾地盯著陸縱,表情格外覆雜。

但現在顯然不是認親的時候,風鸞帶著幾人搶先進了密道。

原本以為陸縱會跟進來,卻沒想到在他們入內後,陸縱一動不動。

風鸞回頭,便瞧見那人袖中有個東西在發著幽光。

看形狀……像極了之前在陸王府暗室中見過的靈位。

還沒等風鸞細看,通道入口突然關閉!

陸離大驚,脫口而出:“縱兒!”

可原本是門的地方已經一片漆黑,將兩邊完全隔絕。

洛卿澤伸手在通道兩側輕碰,細細感受後說道:“這裏陣法密布,確實內藏機關。”

風鸞便問:“能解嗎?”

洛卿澤笑道:“可以,但沒必要,”說著,他沒有動用寶鏡,僅憑著用手指撫摸墻壁上的紋路,很快便道,“這裏的陣法,以及都城內的陣法核心都在前方,進去一看便知。”

既然來的路被隔斷,左右也沒有其他去處,於是眾人便向內走去。

正如陸縱剛剛所說,此處機關雖多,但不動用靈力就不會觸發。

他們安安穩穩地前行,沒過多久便到了一開闊處。

四周圍依然是漆黑一片,但摸上去墻壁變得光滑許多,而且四四方方的,像是間密室。

洛卿澤低聲道:“如此黑暗,倒是瞧不真切。”

晏晏也嘟囔:“不用靈力的話要怎麽照明?”

下一刻,就聽到耳邊“哢噠”一聲。

然後便有了一片光亮。

眾人看去,便瞧見秋忱手上舉著火折子,一臉無辜:“難道不是用火照明的嗎?”

早已習慣用靈力解決一切的人修妖修:……

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傻乎乎。

風鸞則是借著火光前行,走到了房屋中央,然後便頓住了腳步。

她蹲下身子,伸手拾起了地上的半截鎖鏈。

一端斷裂,另一端牢牢釘在地裏,隱約能看到符咒加固的痕跡。

晏晏探頭問道:“師尊發現什麽了?”

風鸞輕聲道:“這鎖鏈造型獨特,我曾經見過。”

“咦,在哪裏?”

“冷玉的識海之中。”

晏晏微楞,然後便細細回憶,她雖然認不出這鏈子,但是當時進入冷玉識海之後,在那人的記憶中,只在一個地方出現鐵鏈。

便是在傷重倒地的夔獸身上。

晏晏驚呼:“難道以前哞哞就被封印在這裏?”

說完,晏晏就看向了其他幾處鎖鏈,果然都是同樣被扯斷。

想必哞哞之前被封印此處,覆蓋整個都城的陣法亦是借由它的靈力得以運轉。

聽到自己的名字,哞哞急忙探頭:“什麽什麽?”

風鸞卻不願意讓自家靈寵回憶起這段糟心往事,便不多談,只管將哞哞抱在懷中,一邊揉著它的軟肚子一邊道:“想來這裏就是陣眼所在,毀去了吧。”

洛卿澤點點頭,取出寶鏡。

而晏晏問道:“毀掉以後,這宮殿是不是會坍塌?”

風鸞點頭:“大抵是的。”

晏晏擔心:“尋常王族都有庇護在身,這麽做會不會惹來麻煩?”

風鸞卻是想著大殿上的柱子貓抓板,淡淡道:“妖怪應該不會有什麽庇護加身。”

晏晏微楞,還沒等想明白,就在此時,玄空寶鏡已經光芒大作!

如果說繪制一個陣法需要長年累月之功,那麽毀掉一個陣法就顯得容易許多。

空屋之中青光乍現,但很快就被寶鏡吞噬。

原本漆黑一片的地面上驟然出現了覆雜紋路,即使晏晏這樣對法陣一竅不通的,也能看出在寶鏡的作用下,這地方的陣法在一點點崩塌,原本溢出來的青色光芒在逐漸消散。

原本不知在此處的機關也有了動靜,但根本趕不上法陣損壞的速度,在機關起作用之前就先行失去了妖力支撐。

風鸞便張開結界,確保等下宮殿坍塌之時不會傷及眾人。

但就在光芒匯聚到一點時,洛卿澤突然頓住了動作。

他捧著寶鏡,看著裏面的東西,臉上先是疑惑,然後便是驚訝,最終扭頭看向了風鸞。

或者說,是在看風鸞懷中的小毛團。

原本哞哞正在用爪子上的肉墊和風鸞的手指鬥智鬥勇,玩得不亦樂乎,結果在被洛卿澤視線鎖定的瞬間,它便下意識的把自己躲進了風鸞懷裏,忽閃著大眼睛,小聲問道:“你看我做什麽?”

洛卿澤輕聲道:“我記得你已經有一千多歲了,對吧?”

哞哞先是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開始嗷嗷:“年齡不代表什麽,我還小呢!”說著就繼續往風鸞懷裏紮,捍衛自己給主人暖被窩的權利。

洛卿澤笑了笑,沒在年齡的事情上追問,而是道:“之前我便疑惑,既然夔獸已經掙脫,那麽陣法該是早就沒有力量來源才對,可它為什麽能繼續運轉,而且還能繼續受到夔獸影響,如今倒是有了答案。”

晏晏猜測:“難道是還有另一只夔獸?”

此話一出,哞哞就迅速擡頭,語氣興奮:“真的嗎?”

洛卿澤回道:“是,但不完全是。”

眾人:……什麽?

而後洛卿澤一面將玄空寶鏡放在地上,一面緩聲道:“能在封印兇獸離開後,依然能維持運轉,並且受到兇獸影響的,多半是用來接替的新的陣法核心與兇獸存在血緣關系。”

哞哞眨眨眼,有些迷糊:“什麽意思?”

風鸞顯然聽懂了,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片刻才道:“之前我之所以會選擇將哞哞帶在身邊,便是因為那時候它的族群已經盡毀,我父親曾蔔卦,世上雖然還有夔獸,但是與哞哞有血緣的卻是一個都沒有,莫非卦象尚有疏漏?”

洛卿澤回道:“老宗主應該蔔得沒錯。”

而後,就看到寶鏡白光驟然強烈,有個圓滾滾的東西漂浮而出。

洛卿澤伸手將此物捧起,走到眾人面前。

他們才看清楚,這是個紅白相間花紋漂亮的……蛋?

不同於一般蛋的橢圓,這顆是標準的正圓形,個頭也大,兩只手捧起來都費勁,洛卿澤舉起它時,竟是直接把臉給擋上了。

就在眾人稀罕這顆蛋的時候,風鸞疑惑開口:“既然我父蔔卦無錯,那又何來血緣相連的新核心?”聲音微頓,“這看上去也確實與夔獸不大一樣。”

洛卿澤聲音溫潤:“舊的不在,但可以有新的。”

風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秋忱迅速接口:“咦,它小小的一個,居然已經有娃娃了?”

此話一出,滿室皆靜。

其中最震驚的當屬哞哞。

它從一開始就沒覺得這裏的事情和自己有多大關系,反正主人都說,忘記了就忘記了,讓它自在點就好。

於是哞哞就全程圍觀,從頭到尾別管是找陸縱還是抓倀鬼的時候都安靜極了。

萬萬沒想到,現在突然憑空出了個蛋,還說這是它的崽。

合著吃瓜還能吃到自己頭上嗎!

哞哞立刻抗議:“我不是!我沒有!我還是個孩子!”

洛卿澤卻溫聲道:“陣法是不會騙人的。”說著,他把蛋往哞哞那裏遞近了些。

果然,下一秒,寶鏡裏的光芒就更加明亮些。

哞哞啞口無言,眼睛瞪得溜圓,盯著那顆蛋一動不動。

晏晏則是站在陸離身邊輕聲感慨:“著實沒料到啊,咱們宗門裏,七川桃花遍地,冷玉也有情債,我沒事兒吃飯,你也遇到過紅顏知己,結果到頭來還是人家小哞哞幹脆利落,哐當一下就有孩子了,”看了看那個大蛋,晏晏感嘆,“還是這麽大個兒的孩子。”

陸離一時無言,雖然依然憂心陸縱,可也難免露出了些許驚訝。

這讓哞哞難以接受。

畢竟在它心裏,它還是那個能跟主人撒嬌打滾的單身幼崽夔,年齡不過是數字,它現在小小的一個不是很好嗎?

結果,突然就當爹……

哞哞立刻嗷嗷:“不,我不知道!”

風鸞雖相信自家靈寵,但事實擺在眼前,便有些猶豫:“是不是你失憶的那段時間有的?”

哞哞噎了一下,可很快就重新有了底氣:“我是夔,夔不生蛋!”

聽了這話,風鸞先是點頭,然後便面露猶豫。

可就在此時,那個圓滾滾的蛋突然晃了晃。

分明表面溜光水滑,根本沒有嘴,但它卻從裏面發出了個清脆聲響:“嗚哇!爹,你怎麽能不認我!”

眾人:……

哞哞:……

風鸞:……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作者有話說:

哞哞:主人,我還是個孩子……

蛋:爸爸!

哞哞:……

眾人:雖然但是,蛋為什麽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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